【经典戒赌小说转载】澳门往事之我的DC马仔生涯（48）

第二十七章 开张第一天（1）
$ Y' y: b4 |& R1 u　　一老豆（父亲）啊，今天是贵宾厅开张的大喜日子，人家当然要来早点，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您老也不体谅体谅下属，原水大哥哥他们昨晚又忙了一个通宵，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呢。
　　说完，金琳偷偷觑了我一眼。
; Y! G8 G, V* q# r' ~  a　　“是啊是啊，等忙完这一阵子，我放他们的假，去泰国旅游好好玩玩。”金老板关切地问道，“原水，你还没有吃早餐吧？”
6 d) v% F! O' H　　我默然点点头。
　　快去去快回，不要饿坏了身子。一会客人就要来了，好多事情等着你们做呢。
5 h' S' |* b& _( J, d　　哦也。金琳调皮地摇晃着她父亲的手：老豆，人家也还没有吃早餐呢。
　　小鬼头，赶紧去，一会还要帮忙招呼客人，今天来的客人多。金老板挥挥手。
　　上午九时许，三家贵宾厅同时开业，主场就设在原来陈文泰的贵宾厅。
' ]6 g' c, ^2 H2 e) i5 e1 z　　三三两两，宾客们陆陆续续到来。
  @8 b5 K. J7 W. Y; }1 i　　一时间。宾客云集。
5 @% V0 {6 R( U; S% }) v　　澳门DC管理委员会的执行委员刘八爷、司警署洪督察、立法委资深议员谭议员、张议员，还有澳府官员王助理。金大状代表他哥哥金老板向在场的宾客宣布，开张第一天，凡到场的宾客每人打赏一万泥码，大家尽兴地玩、纵情地玩；饭钱、茶水、点心全部免费，午餐、晚宴设在附近的澳门豆捞；晚上观赏刘德华、蔡依琳、王菲、曾志伟大腕们的演出——
2 Y5 t9 r, g  B3 R' u　　贵宾厅内无不欢声雷动。
　　该来的来了，没有邀请到的也来了。
　　当日下午三点钟，魏谦从一辆豪华宝马车上意气风发走下来，随他一同下来的有打扮得时髦、妖艳的陈小姐，还有派头十足的陶老板，余下的是司机和两名跟班。
! ]. a; `, t; F: ^　　有身份的陶老板和没有身份的陈小姐并没有被邀请。此刻，见到她们，我略显不快。
　　魏谦却不以为然，大大咧咧走到我跟前，取下墨镜，一脸不屑、阴阳怪气说道：
  _9 H2 B% J8 e0 z0 j　　原兄弟，今天好热闹啊！我己经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了……大喜的日子，我多带来了一些人，你不会介意吧？
( e8 D# L! l" X4 x' ]2 W, J( i　　说完，吩咐手下抬上贺喜鲜花篮，同时呈上一包密封的礼金，上写二十四万七千元整，没有落款人名字
- @% t1 a" I9 D　　欢迎欢迎，无限欢迎！我摆出一副“请”的姿势。
3 i4 W/ [) d7 B- z　　一旁的李敏多了一个心眼，发觉魏谦送的礼金包不对，悄悄打开来一看，竟然是一包烧给死人用的冥钱。
) ]) h. [, @( {' ^6 f# p( u6 I　　本来今天大喜日子，主客场都应该有一个写数的。后来按照金老板的意思说这样做让人看见反而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不如撤掉，大家欢喜随礼金就写上自己的名字放在礼金柜即可。这样做，省却人力不说，还显得大方得体。
　　这下倒好——
0 R& [2 j8 I- A3 X0 n5 V　　有人钻空子乘机送来冥钱捣乱，在场及过往人等无不失声惊呼。
　　丢呢老母。死扑街、茁家铲。呢做咩野？（你搞什么）。
- F" x- M! h% R- X8 `. _+ D　　李敏大怒，上来就一顿臭骂，随后一把将冥钱劈头盖脸打到魏谦脸上，随即冲上去就要和他拼命。
　　我急忙架住李敏：
　　兄弟兄弟，沉住气，今天是大喜日子，有什么事情搞清楚再说。
　　接着又转向魏谦，礼节性一抱拳，声色俱厉说道：
! L6 v4 T7 ?9 w; B8 W" c( I" O* D　　魏老板，大喜的日子，这样做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魏谦脸色极为难看，面部一阵一阵抽搐，想必他也恼怒至极，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 J) }, `8 ^( M　　原兄弟，这是个误会。一定是魏老板的手下搞错了。这包冥钱本来是魏老板明天用来烧给他死去的父母的，没想到错拿了上来，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随行的陶老板款款走上前来，替魏谦解围，随即呈上五万美金，一点小意思，还望原兄弟看在昔日情分上，原谅则个。
　　“岂敢岂敢！陶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快请”我向李敏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收下陶老板的礼金。
3 A) ?9 c' r/ z3 Y) P　　李敏会意，领着陶老板进去了。
% k) X, f' G% H$ U) _" y　　一边是魏谦急忙命令手下收拾那些冥钱，赶紧滚蛋。
　　一是谁狗胆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金大状听说有人捣乱，赶紧从办公室冲了出来，是谁？嗯——
　　地上的冥钱己被魏谦的手下收拾的干干净净，踪影皆无。
　　没事没事……此情此景，我赶紧回复：魏大老板来了，误会误会，不过是一场小误会而己。己经解决了，没事没事！
3 V2 N4 V3 K5 D" |　　没事就好。那么，既然来了就是客。魏老板有请——金大状大大咧咧，摆出一副“请”的姿态。
. e+ ~$ g( G+ _$ I# D! A4 g4 A/ O　　魏谦看了一眼金大状，苦笑了一下，随后朝我一抱拳：
! E( |2 Z, A% T+ [0 H8 u1 e/ |2 n　　“谢了啊，兄弟。礼金改日双倍奉上！’
  I; I7 {$ o' j3 R  y  Z3 z　　说完，跟随金大状走了进去。

第二十七章 开张第一天（2）
- Y  L( [% T( `1 t: \* x　　贵宾厅第一天开张居然敢送冥钱，魏谦实在是活的不耐烦了。尽管事发当天，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最后还是把详细经过作了汇报。金老板气恼不过，一拍桌子大骂魏谦不是个东西。
　　如何处理，按照金老板的说法，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贵宾厅的喜气己经被冲撞，他魏谦就该划出一个道道，给大家一个说法。
　　这件事情岂止是金老板气愤，就连金氏其他亲兄弟都知道了有这么回事，纷纷要求金老板组织人马，拆了姓魏的贵宾厅，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是气归气，终究还是没有行动。
: `9 G; U; V' j& x0 x. q　　黑白两道也责怪魏谦做事情不拿捏分寸，未免太霸道、太阴损。
　　澳门赌界一时纷纷攘攘。
1 M% C4 f: ~! c8 w8 V　　魏谦到底想干什么？
2 n% i* ]9 \) x' v. g8 I6 A　　后来，金老板把这件事情交由我来调查处理，私底下授意我掌握好分寸：如果是无意则赔礼道歉，握手言和，但如果确属是有意搞破坏，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扁他＊＊＊。
1 L- s* G" M% h3 H2 O. ^　　其实大家心里都十分明白。
6 g' \6 d( k, f, F* T+ h　　要知道，在澳门像这种触犯大忌的蠢事，以魏谦的精明不可能于开张大喜之日无意送人冥钱。结论当然是有意，证明是什么？魏谦开张之日送冥钱被李敏当场揭穿，恰好这一幕又被前来采访的当地媒体全程录制下来。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 t4 ]' I' B3 M0 u+ _+ A　　之后，经过我的调查也认定魏谦确实是有意使我们难堪。本来他就是想乘人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扔下这包冥钱，搞坏贵宾厅的风水，以泄心头。魏谦一直念念不忘到手好几年的这间贵宾厅就这样轻而易举被金老板夺走，他曾经发誓要想尽一切办法搞破坏。
　　只不过这一次，令他往往没有想到的是，如意算盘很快落空，换来的结果是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 U! i9 P2 J  H& R8 P/ J, j　　我把调查结果呈送上去，原来以为魏谦这回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我等众兄弟也得以一雪前耻。
　　我和李敏、华仔、单道明哥几个不禁心中暗自高兴。
　　谁知，金老板看了我的报告后，却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事后，我才了解到，促使金老板最后下决定的是立法委张议员到过他府上几次，意思很明确，私人人恩怨哪怕是血海深仇也要暂且搁置一边，大局为重。
6 m9 x$ J1 Y4 C  v* z　　就因为这些事情，金老板不得不强压下心中怒火，当即电话通知我与魏谦说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8 z; c8 [; A& n# j+ P' y5 W( T　　这样的结局对于魏谦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得到金老板的准信后，他也不含糊，随后在澳门的顶级饭店摆下十六桌饭菜，宴请黑白两道说得上事的人作为双方言和的中间人。之后，又奉上礼金两百万，这回可是真金白银，魏谦半点不敢马虎。
　　金老板收到礼金后颇为满意，表示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 u: O9 }, Z: Z　　本来硝烟弥漫，“战争”一触即发，孰料须臾间被化解的无影无形。
　　一切又归于平静。
　　其实，人最艰难的不是役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金钱，而是艰难地面对选择。
　　金老板的三间贵宾厅开张后，有好几个职位让我来挑选。一是行政总管，二是人事财务总经理，三是保安总经理。这三个职位的年薪都在百万以上。要知道，一个内地来的沓码仔如果没有二十来年的DC从业经历，这其中的任何一个职位你连想都别想。
9 X( x( m( e' r; z. M& @　　三个高职高薪夹然摆在我面前，任由我挑选，我有点眩晕。
4 \  }" Z" J+ M& L: f/ f, I& I　　然而，我一个也没有选，最后还是继续做我的沓码仔。
　　没有人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做沓码仔。什么？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以前，你到处找工作，这种职务干一辈子也不一定轮不到你。
* Y$ F* C! m3 @( i" Y　　金大状一听我要继续干沓码仔，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朝我大声嚷嚷。
　　金琳也劝我还是挑选一个好的职位，至少不用像沓码仔那样风餐露宿、担惊受怕。
3 E6 [# {/ l5 q1 K　　“…好了好了，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在一次人事任用会议上，金老板无不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2 P. M" B( |  L7 d0 k6 s3 i　　“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还真是狗肉虽香终究上不了席面，也罢。不过——”
　　不过，金老板还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好处，一来给我和华仔、李敏、单道明哥几个的码佣是一点二个百分点，这在澳门DC沓码仔当中己经是属于很高级别 的了。二来允许我们哥几个在贵宾厅坐庄。这点很难得，也很重要。你可能不知道，在澳门成千上万名沓码仔当中，能够得到老板允许在贵宾厅坐庄的机会并不多见。
　　华仔、李敏、单道明更为兴奋，因为从此我们哥几个不但生活无忧无虑，而且天降发财机会。
3 m8 D9 R0 B$ |　　哥几个虽然算不上特例，但起码也是幸运。
　　过了几天，金老板和我签订了合作协议。之后，又特别配了部分贵宾厅股份转到我名下，此外还专门给我例外性开了一个账户。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就开始我在澳门的第三段际遇。
# l+ N# H" r0 \; \( Y　　闲来无事，金琳让我陪她去购物、逛街。其实，我最厌恶的就是逛街买东西，但陪金琳显然是例外；不但高兴，而且还求之不得。
　　我陪金琳去了一趟澳门银座百货，出门的时候，役想到却遇上了前来购物的陶老板。
　　你好，原先生，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陶老板热情地伸出了手。
　　我迟疑了好一阵子，才呐呐问道：
　　你，你真的是陶老板？。
　　陶老板身穿一身澳门司警制服，英姿飒爽。说实话，她要是不说话我还真不敢上前相认。
8 S1 p5 J* ~4 g; `/ Q- z% i" v　　你这是？
　　噢，我刚下班。
　　下班？
　　我疑惑不解，老半天脑子转不过弯来。
　　见我这副模样，陶老板拉我到一边，消悄地告诉我一些事情。
+ C, x& ]9 o0 q# W7 C　　原来，陶老板潜入澳门做的就是“暗桩”的买卖，之后她的使命顺利完成，回到内地广东后，本来她的组织要提升她为广东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没想到她却毅然决然选择移民澳门，而且还考入了澳门司警署，成为稽查处一名督察。
　　她的正式姓名是：陶辉明。
' U2 F- m5 y5 X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叫我陶姐好了。
- J& W( K9 i2 _! U- R　　陶老板—不，应该是陶督察，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声。
$ v$ P/ m0 M( I, B6 P/ t2 y　　是！督察大人。我调侃般打了一个立正。
　　瞧你，还来劲了。说着，陶督察有意无意掸了掸我身上似有似无的灰尘。
- A# R$ R+ A) \$ v! g　　一旁的金琳干咳了几声，撅着嘴巴，轻轻插上来一句：
　　没完没了的，我们还走不走啊，大哥哥？
& \/ e8 H/ }3 ~0 L　　喔，对不起啊，你看我俩光顾着说话了，倒把金大小姐给忘记了。你好！陶辉明伸出手，可是金琳两只手上挂满了物品，腾不出手，只好咧嘴一笑：你好！
  k& s: I, f, T( [  s8 q$ p( {　　陶辉明尴尬的缩回手，转而对我说道：
　　改天我们再聚聚，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